[尤唐]Steam

@顿河羊群。  迟到半个月的生贺,生日快乐(。
非常好懂的隐喻,我也想打游戏啊(…)但不管怎样高三加油。wink


  “有时候我简直是一个宿命论者——例如我觉得这世界的罪孽实在太深了,枝节的改变,是要不到的,人们不悔悟的时候,不免遭大劫,但执行大劫的使者,不是安琪儿,也不是魔鬼,还是人类自己。莫斯科就仿佛负有那样的使命。他们相信天堂是有的,可以实现的,但在现世界与那天堂的中间却隔着一座海,一座血污海,人类泅得过这血海,才能登彼岸,他们决定先实现那血海。”
  我合上书本。他的目光逡游过来,在我身上转了一圈。
  “你念的什么书?”尤拉说。
  “'《谒列宁遗体回想》,徐志摩的一篇散文,”我回答他,指腹抚摸过干硬起皱的封皮,沾染上一层灰尘,“你知道他么?几十年前中国的一位天才,你可以想象的一切礼物上帝都加诸于他。英俊,才华,家境,好吧,——或许婚姻不是太走运。”
  “甚至到死都没有被夺走年轻。”他点评,手指有韵律地敲击自己托起的脸颊,双腿交叠舒适地陷在套上软垫的木椅中,肘部支在扶手上,一截腕骨露在扣紧扣子的衣袖开外。一缕金发鬈曲着从白皙的额前垂下,我看着他,“委实说我觉得你有法国血统。”
  他笑了,直起歪靠向一旁的身子,抬手点点自己那高耸的鼻梁,“瞧,货真价实。”
  窗户外面的黑暗里是朝天地尽头奔涌的暴风雪,雪花有如片片刀锋刮擦它们所能碰上的一切。屋顶悬下一个灯泡,钨丝环节电流点亮出黄色的光芒。他起身,走到壁炉跟前将火捅得更旺,从背后望去他的身形在火光中只剩下闪闪发亮的轮廓。我的呼吸逐渐梗在喉咙里,拿手支住额头,莫名其妙地眼眶底一阵阵滚热,屋子两面书架上塞满的书,中间桌上凌乱堆叠的纸张,剩了黑面包的餐盘,与我身下坐着的被褥凌乱一团的床,全部在视界当中模糊为熔化的色块。
  “你想回巴黎了?”
   他在火光前扭过头。
  于是我抽抽噎噎地哭起来。他放下火钳,走过来扳住我的肩膀,像哄小孩那样轻轻拍打我的后背。
  “对不起。”我毫无意义地道歉,甚至又因为一声哽咽不得不说第二遍。
  “没事儿。”他把下巴搁在我的肩上,目光越过肩头,就着这个姿势发呆,瞳孔里映的是窗外漫天无尽的风雪。
  直到现在,我都无法忘怀,那天他悲悯我时额头的痛楚被火光照得多浅。
ends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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